说起来,2017年其实并没有那么久远。
但如果以阿森纳这几年的经历来看,突然就会觉得这段时间还挺漫长的。与7年前的相比,现在的阿森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本周,他们将做一件2017年后就再也没做过的事——参加欧冠淘汰赛。
明天凌晨的欧冠1/8决赛首回合,他们将客场挑战波尔图。这是阿森纳后温格时代首次亮相欧冠淘汰赛,7年时光匆匆而过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主教练不一样了,球员不一样了,教练组不一样了,行政管理人员不一样了,严格来说,老板也不一样了(斯坦-克伦克在2018年才完全控制俱乐部),甚至吉祥物也不一样了,曾经的扮演者杰里-奎伊在2020年被开掉了。
唯一留下的人是斯图尔特-麦克法兰,俱乐部的摄影师,几周前,他因帮助厄德高庆祝球队获胜招来无数骂声。
那么,这一次,阿森纳晋级八强的机会会有所不同吗?对枪手来说,欧冠1/8决赛的回忆相当不美好,2017年他们连续第7年止步于此。年年十六郎,也是温格退休前的心病。那些年里,阿森纳似乎总是老错不改,新错不断,一次比一次让人绝望,离顶级水平越来越远。
每一次,他们都是先给球迷一点希望。2010-11赛季,阿森纳以小组第2名的成绩出线,抽到下下签,遭遇宇宙队巴萨 。
首回合比赛,阿尔沙文绝杀,阿森纳2-1赢球,拿下队史酋长球场最辉煌的胜利,晋级形势大好。一个多星期后,他们在联赛杯决赛输给伯明翰城。
十天后,阿森纳作客诺坎普。下半场,梅西率先破门,布斯克茨乌龙送礼,客队似乎掌握了主动权。
56分钟,范佩西获得单刀机会,并完成射门。然而,就在他射门前一秒,示意越位的哨音已经响起。现场有9万名观众在欢呼,有时球员可能确实听不到哨,但主裁判不听范佩西的解释,执意向他出示了第2张黄牌。面对巴萨,11打11就挺难了,罚下1人就更没有机会了。“我们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做掉了。”范佩西后来说。
哈维进球帮巴萨再次领先,梅西梅开锁定胜局,但如果本特纳最后时刻把握住了机会,阿森纳仍有可能晋级。阿森纳把一切都归咎于范佩西那张红牌,温格赛后说:“这扼杀了一场充满希望的精彩比赛,如果这是一次恶意铲球,那还好说。说实话,这么搞太难看了。”
2011-12赛季的过程也很相似。阿森纳以小组头名的身份出线,抽中AC米兰。当时,阿森纳状态正佳,7-1赢了布莱克,在欧冠1/8首回合后不久击败了热刺和利物浦。那个赛季,凯文-博阿滕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有肌肉问题,他女友将此归咎于他们“1周7到10次”的X生活,而双方的双回合教练,博阿滕大发神威,带队4-0大胜阿森纳。
次回合,阿森纳回到主场作战。上半场,科斯切尔尼、罗西基和范佩西各进1球,主队3-0领先,似乎要上演翻盘好戏。但终场哨响时,比分没有变化,米兰晋级,阿森纳出局。
2012-13赛季,阿森纳的颓势日益明显。小组赛,他们与奥林匹亚科斯、沙尔克和蒙彼利埃同组,结果只排名第2,抽中了后来的“伦敦之王”拜仁。首回合。阿森纳主场1-3输球,温格在赛后表示,必须在次回合“努力将不可能变为可能”。
看完次回合比赛,阿森纳球迷的感受用2个字就能概括——上火。吉鲁开场3分钟就进球了,但他们的第2个进球直到第86分钟才到来,太晚了。温格在赛后说:“拜仁最近半年一切都是积极的,目前我们的情况并非如此。”
2013-14赛季,剧情似曾相识,又是小组第2,又抽中拜仁。首回合,瓜迪奥拉的球队全面占据主动,但后者0-2失利主要还是赖自己——一名球员罚丢点球,什琴斯尼被罚下。
到这里,阿森纳欧冠1/8决赛首回合的模式逐渐清晰起来——技不如人,喜欢自爆。每次输球后,球迷都会感叹:“假如……就好了……”
阿森纳也别怪签运差,这其实也是他们自己的错——你要是拿了小组第1,哪会年年碰拜仁。
次回合,两队1-1战平,穆勒罚失点球,但拜仁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轻松压制了阿森纳。次回合比赛的模式也有了——绝不跪着死,但最后也是死,因为首回合打完基本就凉透了。
2014-15赛季,阿森纳又是小组第2,但这次签运好了一点,碰上了摩纳哥。后者阵中有贝席和法比尼奥等悍将,但这不是几年后法甲脚踩巴萨夺冠、欧冠勇闯四强的摩纳哥,该队此前从未在欧冠淘汰赛客场赢球,咱阿森纳终于成了晋级的热门球队。
然并卵。首回合,他们主场输了个1-3,热刺旧将贝尔巴托夫为客队打进1球。次回合,阿森纳客场2-0赢球,又是站着死。首回合比赛结束后,温格说:”我们在场上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,我们在心理上没做好准备好,没进入比赛状态,我们为此付出了代价。”
光犯错不总结教训,那就要不停地付出代价。
2015-16赛季,阿森纳又是小组第2,抽中巴萨。这一次,他们在首回合踢得不错,一直压制着巴萨,到梅西在下半场连进2球,带队取胜。但温格赛前说了,能打成0-0,就是是个“令人满意的结果”,这表明他们自己都没信心跟这个级别的强队抗衡。次回合完全是例行公事,巴萨3-1轻松获胜。
阿森纳把最糟糕的表现留到了2016-17赛季。之前的出局看得令人上火,反映了阿森纳实力的下滑,这一次,他们兵败如山倒,输得惨不忍睹。凶手又是拜仁,德国班霸两回合10-2屠杀了阿森纳。两场比赛的模式基本相同:半场结束时比分都是1-1,但中场休息后,阿森纳一蹶不振,直接崩盘,连丢4球。他们真的打不了这个级别的强队了。
“真正的问题出现在第3个丢球之后,”温格在首回合比赛后点评道,“我们全乱套了,组织不起来了,之后就不堪一击了。最后25分钟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噩梦,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,崩溃了。”
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。那个赛季,阿森纳在英超排名第5,连争四的基本盘都保不住了。1年后,温格离任。埃梅里带队1个半赛季,并没有让情况好转多少。阿尔特塔到来后,得到老板的信任和支持,慢慢改善了阿森纳的处境。今年,他们打回欧冠16强。
今年,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,阿森纳会和7年前不一样。首先,他们的对手波尔图不是欧洲豪门,目前在葡超排第3,落后葡体和本菲卡很多,波尔图主席豪尔赫-努诺-平托-达科斯塔自1982年以来一直在任,现在有可能被博阿斯赶下台。
更重要的是,这支阿森纳正在上升期,踢着漂亮足球,大部分时间都在赢球。他们年轻,充满活力,拥有一批非常讨人喜欢的核心球员,摆脱了温格退休前那种凄凉感。那些年,任何欧洲球队碰上阿森纳,主教练做赛前动员时,只要给全队说一句话就行:“小伙子们,今天打阿森纳。”
阿森纳暂时可能还不具备在英超扳倒曼城的实力,但话又说回来,谁又有这种实力呢?阿森纳时隔7年重返欧冠淘汰赛,这一次,他们不会再把“十六郎”当成理所当然。